大概會先把這個故事完結再續寫智旻的哦
距離結局已經不遠了
但是腦中的結局卻一直在變啊
關上電腦螢幕,你拿起手機撥下快捷鍵,電話另一頭傳來媽媽令你安心的溫厚嗓音。
今天是防彈去台灣參加紅白的日子,你迅速看完飯拍跟新聞之後就算是結束今天的阿米時間了。
一邊跟媽媽愉快的聊天著,你一邊無所事事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,嘛,順便當運動瘦身。
「很快啦媽,我寒假就會回去了。」你笑嘻嘻地掛上電話,在心裡倒數回家的日期。
kaotalk傳來通知,你心跳一漏,滿心期待地滑開幾分鐘前被扔在床上的手機。
『睡了嗎?』
你盯著這行跳出來的文字,躺在床上翻了個身。
『剛和媽媽聊天呢。行程結束了?怎麼樣?台灣阿米有沒有很熱情?』
閔玧其沒有回你,有時候他會突然就消失,畢竟大忙人嘛,你也明白的。
於是你熄了燈,打算早早睡覺。
手機忽然響起〈落葉〉這首歌,這是你設置的鈴聲,而且還是專屬於閔玧其的。
儘管他平時幾乎不會打過來,然而你聽見的當下立刻就接了起來。
「你一下子問了那麼多問題要我怎麼回答?」閔玧其懶洋洋的聲音依舊那麼好聽,你笑著沒說話。
「十分鐘前到了飯店,碩珍哥在洗澡,」他停頓了一下,「跟平常一樣很順利,阿米們應援喊得很大聲,泰亨在後台一直稱讚呢。」
你想到先前在臉書上看到的應援影片,突然感到與有榮焉。
「辛苦了,快點休息明早還要趕飛機呢。」你看看手錶,將近兩點了。
「平常這個時間還在工作,所以沒有想睡覺的感覺。」閔玧其斬釘截鐵地說,背景突然出現金碩珍的聲音:「玧其啊你怎麼還有精神講電話,剛才在車上不是說快累死了嗎?」
接下來就沒聲音了,可能是閔玧其摀住話筒不知道跟金碩珍講了什麼。
「哦哦!是小沐啊!雖然難得看到這麼活力旺盛的玧其很好,但他今天真的該休息了,明天會把他還給你的。晚安!」金碩珍的奶音瞬間被放大在耳際,在電話切斷之前你還聽見閔玧其險些崩潰的大喊「哥你不要亂說!」
你怔住,腦海中不停播放金碩珍的話。
把他還我⋯⋯什麼意思啊?
「他又不是我的。」你喃喃自語,兀自看著天花板傻笑。
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變成會聊天的關係了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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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跟閔玧其的關係有些奇妙,你自己都說不上來哪裡變了,但就是有些地方,不一樣了。
他開始會在閒暇的時候敲你一兩句,你也熟悉了他的工作時間,你喜歡跟他聊學校家裡有趣的事,他習慣在心情低落的時候大半夜把你找去那個小公園喝兩杯解憂。
「我說你不要一瓶瓶的喝然後什麼話都不說好不好。」
今天有點不同於以往,閔玧其沒有等你來替他打開酒瓶然後一邊跟你聊天一邊喝,你到公園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他腳邊散亂的空綠瓶。
他往你瞥了過來,眼神搖晃混亂,你坐在他身旁擔心的皺起眉頭,他卻笑了。
「別喝了。」你眼明手快的搶先在他灌酒之前奪去瓶子,閔玧其看著你,眼底有著深邃的情緒。
「我先打給智旻叫他過來把你扛回去,我一個人肯定抬不動你。」你想起上次扛著閔玧其卻使不上力的身體,他看起來輕盈卻肌肉精瘦,你一個女生還是搬不動的。
在你腦袋快速運轉的當下,閔玧其忽然站起身,往前走了兩步。
「小沐。」他背對你,喊了你的名字。
「嗯?」
閔玧其微微揚起頭,亮晃晃的月光將他的頭髮染成銀白。
「跟我說點你家人的事情,什麼都好。」
突然間要你講什麼啊?你不明所以,但還是很認真的想了。
「我跟你說過我弟要去美國吧,他跟我從小就不對盤,我們很愛吵架,但每次都是他輸,直到有一次我媽跟我說弟弟只是不捨得看我難過才總是自己退讓。」本來只想講個兩三句,在夜裡回憶可能特別鮮明吧,你一股腦兒的說了好多。
「至於我爸嘛,他很樂天,喜歡交朋友,說話嗓門特別大,喝酒的時候最豪爽,而且他喜歡跟別人炫耀他有一個繼承他優良酒量的女兒。」你想起爸爸不禁勾起嘴角。
一陣沈默讓你意識到閔玧其還在聽著,看不見他的表情讓你有些無名的心慌。
「他說,早知道一切重來就好了。」閔玧其低啞的聲音一字字輕得散在風中,破碎的飄進你耳裡。
你嘴邊的笑容頓時凝固。
「我爸跟我說,假如當初會知道我會選擇這條路,乾脆不要開始就好了。」
你看見他緊握的雙拳輕微顫抖著,張開嘴,卻像失去表達能力般無措,明明你的韓文已經進步到切換自如,此刻卻無法用任何語言傳遞你的聲音。
「小沐,我爸他⋯⋯」
閔玧其垂下頭,突然間被抽去所有精力。
你朝他走去,伸出手在即將觸碰他的瞬間定格住了,你想起好久未曾出現的情緒:明明就近在眼前卻彷彿咫尺天涯。
「玧其啊⋯⋯」
結果你最終只能夠呼喚他的名字,帶著苦澀與複雜的心情。
你越過他,走到他面前,垂落的瀏海遮蓋了他的臉,一滴透明的淚忽然就畫過他白皙的下巴墜落到地上。
越瞭解他這個人,你越明白他的自尊心有多強,他越堅持就越能夠忍,因為他說過男人哭了就輸了,而他沒有輸的資本。
然而他現在卻⋯⋯哭了嗎?
你的手捧住他的臉輕輕抬起,又是一滴眼淚準確掉在你手上,心一陣顫抖讓你無法呼吸,心塞得快速又安靜。
他的雙眼靜靜對上你的,憂傷而靜謐,就跟他背後整片夜色一樣。
閔玧其常常都是這樣的,默默地受了傷卻不會開口,但他的眼裡卻盛滿了痛。
「再讓我⋯⋯抱一次。」閔玧其想扯出一個笑容,卻失敗了。
在他靠上你的那刻,你彷彿感受到了他心痛的重量,壓得你喘不過去。
閔玧其的底線,永遠是家人。
他在你肩頭掉下的眼淚化成汪洋,這是你第一次看見他像個孩子放聲哭泣,用力的哭然後抽泣,像是失去了全世界。
你收緊手臂,心疼的聽著他的哭聲慢慢歸於平靜。
他一動也不動,你差點以為他睡著了。
「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陪你,可是你明天早上還要搭飛機,我陪你走回宿舍吧?」你的聲音軟得像水,就怕說錯了一個字。
閔玧其放開你,哭紅的眼睛又恢復成淡然。
「別哄我。」他似笑非笑。
他太習慣偽裝,即使是在最脆弱的時候也是一樣,他不會讓人看見的。
想到這點,你嘆了一口氣。
閔玧其,我真的敗給你了。
「要不然你想怎樣?」你兩手一攤。
「我醉了。」他的眼神越發深邃。
「我看的出來,所以我才說要陪你回去啊。」
「不是這個。」
閔玧其蹙眉,他伸手把你拉了過去,凝視著你,然後吻住你。
霸道的親吻,溫柔的繾綣,像在失重的夢境裡。
他口中的酒氣讓你也暈麻了起來,任由他予取予求之後結束這個吻。
「解酒劑。」閔玧其舔了一下嘴唇,大手壓在你的頭頂上亂揉一通。
燥熱感從腳底升騰到頭頂,你整張臉紅通通的,瞪大了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口。
「還是我陪你回去吧,這麼晚了不安全。」閔玧其若無其事的牽住你的手,牢牢扣緊。
你亦步亦趨地走在他身後,低頭看著你倆十指緊扣的手,捏了一下自己的臉確認這不是在作夢,你呆滯地看著他的背影。
前陣子的你,一定不會相信這種事情發生了。
然而對於現在的你而言,一切都好像是順理成章,你甚至也感覺得出來你們之間並不只是偶像和粉絲,於是你只放空了幾分鐘,靈魂就立刻回到現實。
「我家在這邊。」你制止走錯方向的閔玧其,換你走在他前方牽著他走。
你放緩腳步,讓自己跟他並肩而行,就像當初豁然開朗的那個夜晚。
「或許你爸爸不是那個意思,你會錯意了。」你看著月亮,再望向他,閔玧其的側臉冷冰冰的,但你重提這個話題讓他眼中的情緒再度湧動。
「世界上沒有一個父母會後悔生出他們的孩子,我想他的意思是,沒有在最初就支持你是一件很懊悔的事情,爸爸呢,其實是很特別的人,他們常常口是心非,也沒辦法直率地表達自己的心情,就跟你一樣。」
閔玧其沒有答話,只是握著你的手更用力了幾分。
「雖然我沒辦法替你做什麼,但謝謝你願意把這些事情分享給我。」
到了家門口,你認真的看著閔玧其,他臉上溫柔的表情讓你想到第一次在見面會上時,他問你叫什麼名字的模樣,那是你們第一次互相看著對方,第一次的交談。
你珍惜著所有與他的回憶,他一直是你敬佩又欣賞的人。
閔玧其沈默著抱住你,貼在你耳邊用氣音說了聲謝謝。
無論是用什麼樣的心情,你永遠是我最驕傲的人,所以不要放棄啊,我信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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